【九辫儿】起点
圈地自萌，请勿上升
先婚后爱，文笔粗糙，不喜勿喷
杨九郎难得想在路上走一会儿，整日的打打杀杀实在是让人的心如同浸在铁水之中，煎熬，窒息。杨九郎把手放在裤兜，拇指摩挲着兜里枪柄的纹路。初春还是带着点寒意，只穿着薄外套的杨九郎嘶了口气加快了脚步，后悔离家这么远就下车让司机开车走了。
凌晨的街道本就荒凉，这里距离市区很远，更是没有行人。杨九郎步伐轻快，许久没有的放松感，就在杨九郎把脚边的石子踢远顺着石头滚动的方向一抬头，看见路对面有个身影。
杨九郎停下脚步，努力借着路灯昏黄的光看清那人，越想看清便走得越近。那人穿着白衬衫，扶着街边建筑物的围墙，微微弯着腰，手捂着胸口。听见脚步声警觉地侧过头，凌厉的眼神看的杨九郎一惊，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怎么是这么冰冷的眼神。
“你没事吧？”杨九郎刚想靠近，那人捂着胸口的手向杨九郎伸直示意他不要接近，杨九郎退了半步，试探的语气和神情。
那人喘了两口气，“没事”，几乎全是气音发出的两个字，然后踉踉跄跄又着急地快步走开。
杨九郎看他逃似的离开，想必是不想有人看到，而且还看到他手上的血，有些无奈地抿了下嘴唇，继续往家走了。这世道，你不知道路上哪个穿着光鲜亮丽的人背负着巨债，不知道哪个看起来谦逊温和的人暴虐如禽兽，你也不知道哪个笑得灿烂的人背地落下多少泪，不知道高高在上那个人受过多少伤。
“妈？您怎么来了”杨九郎一进门闻见熟悉的饭菜香就知道是妈妈来了。
“怎么，来看看你不行啊”
“当然行了，不过这么远，想我就跟我说，我回去看您不就得了”
杨九郎很孝顺，不过他几乎不让妈妈来他家里。毕竟他过的是刀尖上舔血，子弹里捡金子的日子，没准哪天被人盯上烧死在房子里都不知道，他不能再让他爱的人受伤害了，尤其是妈妈。十年前哥哥被害死，十九岁的杨九郎把妈妈安抚好送到外公家，自己带着哥哥的枪和弟兄走上这条路，后来他强大起来，成了名副其实的大哥，把妈妈接了回来，只不过一直说工作不方便，不跟妈妈一起住，可是杨九郎特别听话，妈妈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他更不能让老人家不顺心了。
“妈，这大半夜的，你还做这么多，我减肥呢”杨九郎看妈妈一样一样把自己爱吃的菜端上来，疲惫的身心都暖了。
“知道你天天都这么晚，偶尔吃次夜宵没事啊，你看你都瘦了”在妈妈眼里，孩子永远都瘦了。
杨妈妈就坐在桌前看杨九郎吃饭，“儿子，今天妈来有正事”
杨九郎一口汤差点没呛着，他当然知道妈妈说的正事是啥。
“上次那个思思行不行啊”
“妈，我不着急”
“我着急啊，你这一天天的也没个人照顾”
“我不用”
“那你这家里也不能没个人吧，就你自己孤零零的，你都二十九了，，，，，，，”
杨九郎就着米饭把妈妈的唠叨都咽下去了，他不想找另一半，一个是没有看得上的，另一个，也不想别人因为他受伤害。
妈妈就自说自的，拿出一沓照片，“儿子，看看哪个中意”
妈妈像捋扑克牌一样把照片摊在杨九郎面前，杨九郎低着头斜眼扫了一眼，突然好像和大脑里的某个影像重合，再回头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那张照片，放下白瓷勺，拿了起来。
“这人，怎么这么熟悉”杨九郎心里纳闷，而后猛然想起来，这不就是今晚上在街边碰到的那个人么，杨九郎拿着照片看了半天，刚才暗看不太清，只觉得眉目清秀，一看照片没想到这么好看。
杨妈妈伸手拿过来，一下子眉开眼笑的，“我就知道我儿子眼光和妈妈一样，我早就看上雷雷了，这孩子多招人疼啊”
“啊？妈，不是，我，，，”
“就这么定了，他叫张云雷，这孩子家境也好，出身也好，最重要的啊，他爷爷和你姥爷可是故交，早就有这个意思，这回就皆大欢喜了”
妈妈举着照片乐呵呵地回了屋，杨九郎挠挠头，看了一眼其他的照片，嗯，那个张云雷还挺顺眼的。
张云雷好容易拖着养好了伤才回家，这倒好，结婚礼服都备好了。张云雷软磨硬泡差点说服爸妈的时候，爷爷一声令下。两个月后，张云雷和杨九郎面对面站在教堂，牧师读着誓言，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杨九郎听说张云雷是安分听话的高材生，张云雷听说杨九郎是事业有成的公司老板，的确，看起来应该差不多。
“我叫杨九郎”
“我知道，张云雷”
“我也知道”
两个人回了家进屋第一件事竟然是自我介绍。
张云雷提着嘴角笑了一下，杨九郎觉得他这眼神好像第一次见到他那个眼神，能杀人一样，不像刚才婚礼上，温柔亲和。张云雷低头眨眨眼睛，又是一副乖巧的样子。
“我饿了”
“啊？”杨九郎没想到张云雷提的是这个要求，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应对。
看到杨九郎手足无措的样子，张云雷觉得好笑。“你家没有阿姨吗？”
“哦，我不习惯外人在我家”
“那你平时吃饭？”
“就在外面吃”
“好吧，我来做”张云雷说着话挽起了袖子。
“你会做饭？”
“对啊，亏得我会，要不以后咱俩不得饿死”杨九郎并没有觉得这句把两个人联系到一起的话有什么别扭。
张云雷好像来过杨九郎家一样，娴熟地去了厨房打开冰箱，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看就是妈妈买的挂面和鸡蛋，张云雷对着空空的冰箱叹了口气，杨九郎走过来。
“对不起啊，平时我很少在家，也没什么吃的备着”
“没事，这就够了”
张云雷拿着面和两个鸡蛋抬头对杨九郎眯着眼睛笑，语气俏皮。杨九郎突然在结婚这天心里有了家的定义。
“你饿不饿，你要是饿了我多煮一些”
锅里的水咕嘟嘟开着，杨九郎在厨房与客厅的交界处不知道是站是坐，张云雷的声音传过来，杨九郎的心跳就加速，“哦，还好，就和你吃的差不多就行”
“我可很能吃啊”张云雷搅着锅里的面，笑盈盈的，杨九郎想错了，还以为他会扭扭捏捏的，两个人会很尴尬，没想到是这样的场景，还挺温馨的。
“别闹了，你这么瘦”杨九郎偷偷打量一眼张云雷的身形，高高瘦瘦的，宽肩细腰，穿着礼服即使是煮面也赏心悦目。
“你去坐着吧，马上就好了”
一句话打断了杨九郎的思绪，板板正正的坐在桌前。
“你干嘛坐的那么正式，又不是国宴”
张云雷端着两碗面过来，一碗上面一颗荷包蛋。忙了一天，也没什么心情吃饭，此刻这碗热汤面对杨九郎来说堪比山珍海味。
“尝尝吧，看合不合你胃口”
张云雷说完话就自顾自地吃起来，杨九郎也挑起面吃了一口。
“好吃吗？”
张云雷眼神充满期待，杨九郎把面咽下去，“好吃，比我妈煮的还好吃”
张云雷笑得很甜，杨九郎觉得，面是不是加糖了。
杨九郎先放下了筷子，看张云雷放下碗舔舔嘴唇，杨九郎心里觉着可爱，“吃饱了吗？”
张云雷点点头，站起身，几乎同时，杨九郎也站了起来。
“你做了饭，碗就我来洗吧”
没等杨九郎拿起来，张云雷先一步利落地拿起碗去了厨房，“没事”
杨九郎也过去，“还是我来吧”
杨九郎按住张云雷要打开水龙头的手，触电一般一下子收了回来，不收还好，这一收倒是惹得两个人都红了脸。
“那你来吧”张云雷擦擦手转身出去了。
杨九郎刷好碗，两个人争执半天杨九郎还是让张云雷睡了主卧。
主卧是婚房的样子，有气球和喜字，张云雷环视一圈，看不出表情。拿出手机安排点工作，收拾一下东西，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快两点了，不过隔壁的杨九郎也没睡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要不要告诉张云雷自己做的事，一系列问题围着杨九郎。
第二天张云雷起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杨九郎起没起，张云雷下了楼，看见门口的拖鞋知道杨九郎应该是出去了。张云雷换了衣服自己也出去了。
杨九郎回来的时候张云雷在客厅坐着。
“回来了”
“你怎么？”
“等你回来啊”
除了妈妈，还从来没人跟杨九郎说过等你回来这样的话。
“哦，以后不用等我了，我时间没准”
“没事，早点睡吧”张云雷看杨九郎回来就起身要上楼，刚走到楼梯口，回过头，“对了，你饿不饿？”
“不饿”杨九郎抬头，看张云雷穿着家居服，扶着楼梯把手，心里突然生出想抱一抱他的冲动。
张云雷继续上楼关了卧室门，杨九郎路上想问的问题还是忘记了。
一连几天，张云雷会等着杨九郎回家，然后上楼睡觉。
杨九郎打开冰箱门的时候吓到了，各种食材，牛奶面包，自己家的冰箱好像还从来没吃过这么抱。
“我昨天去超市了，家里连早餐都没有”张云雷擦着头发走下楼。
杨九郎关上冰箱，“这么多东西，你怎么拿的啊，以后叫上我”
张云雷走过来重新开了冰箱门，拿出牛奶和吐司。
张云雷走过杨九郎身边，是玉兰香味的洗发水，夏季的清晨，这样的一缕香让慵懒的心都活跃起来。
张云雷把牛奶热上，吐司放进面包机，熟练地煎了两个蛋。
“今天你怎么走的这么晚”张云雷把果酱递过去，杨九郎接过来，草莓味的。
“今天没事，休息”
“哦哦”
杨九郎把面包片吃的就剩一个边的时候终于想起来这几天要问的问题。
“额，那个”
“叫我云雷就行”
说来可笑，结婚半个多月了，两个人对对方都没个称呼。
“云雷，那天我们是不是见过？”
“嗯？哪天？”
“就是两个多月以前吧”
“你记错了吧，婚礼上不是第一次见吗”
张云雷自顾自地吃饭，杨九郎也就不多问了，难道真是自己记错了，可能天黑没看清，也可能长得像吧。毕竟这个云雷的眼神温柔，应该不是吧。
吃过饭，两个人默契地达成了张云雷做饭杨九郎洗碗的规矩。这时候张云雷来了个电话，匆匆忙忙地跑上楼，杨九郎看了一眼也没多想。
过了一会儿张云雷拿着衣服下了楼。
“你要出去？”
“哦，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杨九郎像每个不用出门工作的日子一样，去看看妈妈，然后回家。天黑了，杨九郎到家时候张云雷还没回，杨九郎就靠在沙发上玩手机。
张云雷回来的时候杨九郎已经睡着了，张云雷很惊喜，没想到还有人等着他。
张云雷一不小心碰掉了鞋架上的钩子，声音惊醒了杨九郎，杨九郎赶忙坐起来，晕乎乎看着门口。
“回来了啊”
“你怎么还等我呢”
“我看天都黑了，我，，，”杨九郎也不清楚其实自己是担心张云雷。
张云雷躺在床上，累了，定了个闹钟。
第二天杨九郎起来的时候张云雷准备好了早餐。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
张云雷端着粥出来，“今天你应该去工作，我算了算时间，就起来帮你弄点吃的，早上常常不吃饭对胃不好。”
张云雷再家常不过地一边拿碗筷一边说着，杨九郎看着他忙活的背影，突然有点不想去面对外面的枪林弹雨，想就这样，过平淡的日子。
“哎，傻了啊”
张云雷见杨九郎发愣，笑了一下，叫过来吃饭。
“谢谢你啊”
“咱俩不是结婚了吗，虽然不算是夫妻，就算朋友在一起生活也可以互相关心一下，不用说谢”
杨九郎喝着粥，以前怎么没发现白米粥这么香呢。
杨九郎嘴角流着血，啐了一口，遭人暗算，身边就几个人被几十个人围着。
“大哥，我们掩护你先走”一旁的手下忠心耿耿在杨九郎身侧耳语。
“屁话，要走一起走”
杨九郎握紧手里的匕首，准备背水一战。这一刻，他脑海里突然浮现张云雷早上在厨房忙活的样子，真想，真的想，和他安安稳稳过日子。
杨九郎一咬牙刚要带着弟兄们动手，突然又来一群人，而这群人是帮他们的，他们穿着一样的黑衣服，看不清脸，帮杨九郎解决了那伙人之后就离开了。
杨九郎终于支撑不住瘫在地上，几个手下慌忙送去了医院，还好，只是皮外伤。
杨九郎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迟疑了，张云雷看到他该怎么说，跟人打架了？这理由，哎，反正不能说实话。杨九郎深呼吸一下，开了门，客厅开着灯，可是没见张云雷。
杨九郎不知道自己是失落还是放下心，看不见他等自己心里有些不悦，可是好在他没在。
张云雷听见杨九郎开门的声音，下地走到门边，想了想还是没开。杨九郎上了楼，关上卧室门。像过去每次受伤那样，没法洗澡，草草睡下了。可是这一晚，张云雷彻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杨九郎依旧没看见张云雷，他以为张云雷可能只是巧合地早睡晚起了，殊不知张云雷知道他肯定不想自己看到他这个样子。
杨九郎受伤的第三天，嘴角的淤青已经看不见了，只是肩膀的伤口还没好。
杨九郎下了楼，听见厨房的声音，加快脚步，果然看到张云雷在做早餐，杨九郎安心地笑了一下，心底雨过天晴露了彩虹。
“起来了啊，今天我做了好吃的”
“是吗，好几天没吃早餐了”
“你想天天都吃我做的早餐吗？”
“当然想”
杨九郎以为张云雷只是随口一问，可是两个人心里都是两个意思，除了字面还有一层，你愿意和我过平淡安稳的日子吗。
“回家看看妈吧，昨天她给我打电话了”张云雷放下碗擦擦嘴角。
“嗯，行，也去趟你家吧”
“好”
张云雷穿好衣服带好礼物在约好的地方等杨九郎，本来说一起出门，杨九郎突然来了个电话匆忙走了，之后给张云雷发了个地址说在那见，张云雷站在路口，心里不安，烦躁地看着过往的车，在咖啡厅坐不住，直接在外面等他吧。
子弹擦过耳边是什么感觉，杨九郎第一次体会，站在原地缓了半天才好些。杨九郎返过神第一件事就是赶紧去找张云雷，按照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杨九郎赶紧开车赶过去。杨九郎下了车，看到张云雷在路的对面，他今天穿了一件橘色的宽松款T恤，在夏季的缤纷里更加清爽。张云雷看到了杨九郎，对他笑，和结婚那天拿着鸡蛋面的那个笑一样，比阳光灿烂。
杨九郎看到绿灯亮了，立马奔了过去，紧紧抱住了张云雷。张云雷没反应过来，差点没站住，然后回抱住杨九郎。
杨九郎抱的好紧，张云雷都快喘不过气了。只有杨九郎知道，两次生死关头，他的脑海最后一刻闪出的都是张云雷的样子，第一次抱他，还好，抱到了他。
“云雷，我想天天都吃你做的早餐，天天看到你等我回家，天天能抱你”
杨九郎在张云雷耳边说着，虽然街边嘈杂，可是杨九郎的话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落在张云雷心上。杨九郎放开他，张云雷抬手把杨九郎跑乱的头发理好。
“着什么急啊，大热天的”
两个人没再多说话，去了杨妈妈家。杨妈妈拉着张云雷的手，眼神里都是喜欢，“雷雷啊，九郎对你好不好啊”
“妈，九郎很好”
“那孩子啊，心粗，你多担待”
“没有，妈”
杨九郎走过来坐在妈妈身边，妈妈把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只要你们好好的妈就什么都不担心了，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杨妈送他们出门的时候眼里含着泪，张云雷拥抱了婆婆一下，故意挽着杨九郎的胳膊。可是杨九郎抽回了胳膊，然后搂过张云雷。
第二天两个人又回了张云雷的家，结婚几个月，回家次数太少也说不过去。
“雷雷，你过来”张妈妈拉着儿子到自己屋。
“儿子，九郎对你好不好，按时回家吗，他脾气怎么样，，，，，”
张云雷等着妈妈问完一大堆话，收起无奈的眼神，“妈，你放心吧，九郎挺好的，那你看他脾气好不好啊”
“这孩子看着挺和顺的”
“那不就得了，哎呀，妈，你儿子我又不是小孩了，他对我好不好我当然知道了”
杨九郎哄着张云雷的小外甥，一回头看见张云雷在门口歪着头看他。
张云雷走过来，“安迪，舅妈好不好啊”
“好”安迪奶奶的声音，惹得两个人哈哈笑，两个人哄着安迪。
杨九郎拿着一颗棒棒糖，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坐在地毯上，“舅妈，安迪要糖糖”
张云雷也起了玩儿心，故意奶声奶气的，“九郎，我也要”
杨九郎把糖剥开喂到张云雷嘴里，惹得安迪哇哇哭，“舅妈偏心，不给安迪糖，呜呜呜呜呜”，结果好一会才哄好。
天黑了，张云雷歪在副驾睡着了，他喝了点酒，杨九郎说开车就没喝。这两天杨九郎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普通人正常人一样，陪父母哄孩子。而身边这个人，就是他的起点。
“云雷，到家了”
“嗯”
“云雷，下车了”
“嗯”张云雷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肯睁眼。杨九郎直接把人抱了下来。
“哎哎哎，站住了啊”张云雷睡得晕乎，腿也软，就是歪在杨九郎身上不肯站起来。
“雷雷，你站一下，我背你”
张云雷趴在杨九郎背上，嘴角微微弯着。
杨九郎第一次进他们的婚房，张云雷把之前的装饰收拾了，屋子里满满的张云雷的气息。杨九郎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退了出去。
“春儿，我准备收手了”
杨九郎的手下九春一口水差点呛着，“大大大大大哥”
“平时你也不结巴啊”
“不是，收手？您开玩笑吧”
“真的，最后一票我就收手，跟你大嫂过安生日子”
杨九郎说完转身走了，九春拿着水杯摇头。“美色误事啊”
天不随人愿，这句话总是那么应景。、
“大大大大哥”九春匆忙跑进杨九郎的办公室，这公司就是他们工作的幌子。
“怎么了啊，又结巴”
“大嫂出事了”
杨九郎一听脸色瞬间就变了，一秒没迟疑。
谁能绑架张云雷，自然是杨九郎的仇家啊，上次跟着杨九郎的人看见杨九郎在街边抱张云雷，这次就绑了张云雷来威胁杨九郎。至于张云雷，心里也是对杨九郎的一个考验。
张云雷眼睛上的黑布被解开的时候被旧仓库窗口射进来的一缕光刺了眼。
“你，是张云雷？”一个大热天还披着风衣的傻大个在面前转悠。
“嗯”
“你就是杨九郎媳妇吧”
“不是”
“你们不是结婚了吗”
“假的”
“唬谁呢，看见他抱你，还能假”
张云雷抬头，给那人一个白眼，“用我威胁不到杨九郎，我俩结婚就是个形式，我俩不是夫妻，他也不喜欢我，我”张云雷顿住了，还是没说出口我不喜欢他。
“他要是不来，那可就便宜了我们兄弟了，哈哈哈哈”那人捏着张云雷的下巴，张云雷别过头恶狠狠地看着他。
天快黑了，杨九郎还没来，张云雷心里开始忐忑了，难道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吗。
“信儿送过去了吗”
“老大，送了”
傻大个翘着腿看了张云雷一眼，“看来我失算了啊，拿你钓不来杨九郎”
张云雷苦笑一下，没笑那人，是笑自己。
“妈的，耍老子，不来拉倒，哥几个，今儿个咱们有福了”
傻大个用手背碰张云雷的脸，张云雷满满嫌弃躲着。
嘭！
“对不起云雷，我来晚了”
杨九郎终于来了，解开张云雷的绳子带他走了。
“春儿，给我狠狠地收拾，敢动我的人”
张云雷坐在车上，杨九郎赶紧浑身检查，“有没有受伤，云雷，吓到了吧，受伤了吗”
杨九郎着急的样子把张云雷差点凉下的心暖了回来。
杨九郎赶紧开车回了家，张云雷淡定的样子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张云雷会吓到，没想到这么平静。
确定张云雷没事之后，杨九郎才放心。
“九郎，你是做什么的”
“以后就在家吧，我会叫人保护你”杨九郎坐在张云雷身边，没有回答张云雷的问题。
“不用”
“听我的”
“不，那你以后带着我”
“不行”
“我不怕”
“我说不行就不行”杨九郎语气有点急促，张云雷的火也起来了。
“杨九郎，为什么不行”
“我不希望我爱的人再受到伤害了”
杨九郎近乎歇斯底里的语气，他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十年前失去哥哥的痛苦了。
张云雷落下了泪，“我也是，你爱的人？”
杨九郎回过头，也红了眼眶，抬手抚着张云雷的脸，“傻瓜”
张云雷的唇覆过来的时候，杨九郎的一颗心彻底安定下来了。
“疼吗”
“疼，那你还来吗”
“你不让我就不来了”
“做事不能半途而废”
婚房终于是婚房了。
杨九郎端着餐盘上来的时候张云雷还在睡着，昨晚真是累到他了。
“雷雷，起来吃点东西吧，快中午了”
“不想，累”
杨九郎上床把人搂在怀里。
“雷雷，我想和你过安稳日子”
“好”
“等等我”
“嗯”
杨九郎决定了金盆洗手，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许多事不是说放就放的。
张云雷给杨九郎的伤换好药，声音都哽咽了。
“不疼的啊”
“嗯，我去给你煮面”
张云雷擦擦眼泪去了厨房，杨九郎跟过去，拿了门口的围裙，环着张云雷系在他的腰上。然后自己再贴在张云雷背后。
“你先去客厅吧，好了叫你”
“雷雷，你真好”
“那以后就别再让我担心了”
杨九郎靠在张云雷颈窝，“我爱你”
杨九郎交代好一切，准备离开的时候，之前那个傻大个又来了。上次叫他逃了真是个错误。杨九郎本来就没准备，猝不及防。
“捞够了钱就想走，杨九郎，九爷，不地道啊”
“你想干嘛”杨九郎倒是不怕，只是兄弟们的人数就在下风。
“有钱大家赚啊，九爷，要不你就把你的位置让给我”
“妄想”
“那就对不起了，给我上”
杨九郎后悔了，他从来没这么怕死过，不，他不怕死，他只是怕见也见不到那个天天等着他的人。杨九郎就要失去最后一丝意识的时候，耳边的喧闹声变大。
“敢动我张云雷的人，都他妈不想活了是吧”
张云雷带着人来的时候杨九郎这边都差不多全军覆没了。张云雷终于可以一枪毙了这个傻大个。
“九郎，九郎，九郎你醒醒”熟悉的声音，味道，怀抱，杨九郎睁开眼睛，抱着他的当然就是他最爱也最爱他的雷雷啊。
杨九郎终于知道了一切，张云雷算是救了他两次。
“雷雷，你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啊”
“不知道，可能第一次见面吧，你那种担忧的神情，我一直记着”
三年后
杨九郎环着张云雷的腰在超市的生鲜蔬菜区转着。
“让当年声名赫赫的张二爷给我买菜做饭，唉，我真是太厉害了”
杨九郎嬉皮笑脸地在张云雷耳边逗，张云雷轻轻用手肘怼了他一下。
“闭死你那个嘴吧”
“妈，我们回来了”
“哎呦，小点声，孩子刚睡着”
“哦”
杨九郎把菜递给妈妈，和张云雷轻手轻脚地去了婴儿房，女儿在婴儿床上睡得乖，旁边，是她的双胞胎哥哥呀。
你，是我生活的起点，幸福的起点。没有终点，因为爱，没有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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